前夕
December 30, 2009•6 words
離那日子也越來越近了,卻顯得絲毫沒有壓迫的感覺。這也不是沒有壓力,只是覺得平時壓力過大了,這種壓力又似乎顯得微不足道。就像囚禁了一輩子的人被放了出來,然後被關禁閉。這時候的他已經不在乎那一天兩天的禁閉了,畢竟已習慣了孤獨。他的感覺,或許更像是回家。
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回家了一樣,渾身舒坦和溫暖。但外部卻是寒冷和潮濕的。我打這樣的比方是想告訴自己,我始終是要從家裡出去的。畢竟它在外部看來,更像是一個牢籠。
我還在在乎什麼嗎?已經沒什麼好在乎的了。前些日子我在一個好朋友的簽名中突然看到這麼一句話,頗有感慨,“一藝之成,當盡畢生之力”。這句子很眼熟嗎?這不是小學時候老師講的名言警句嗎?我想到,自己是不是把東西都還給了他們,是不是辜負了一些人對自己的期望和鼓勵。當我想到這些,我發現我都錯了。我辜負的不是他們,我辜負了自己。那種最原始,最期盼的期盼已經回歸不來了。我就感到自己是一個偷渡失敗的犯人,被漂浮在海上,黑淒淒的,連個燈塔都沒有。這時候我是多麼渴望被條子抓住。就算是關個幾年,那也總算是把我的生命拉了回來。而此前發生的,做到的和沒做到的,有結果或沒結果,這一切只導致了一個結果,我偷渡失敗,並且流連失所,飄在海上,等待救援。
可我還總是不安寧的。有人說我,這些日子還在做題外事,說題外話。然後我笑他,你知道我什麼是題內?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題目是什麼,你怎麼能知道呢?對一個流離失所和失敗的人,他們的問題就是到處都出現了問題。我的木筏即將被水推掉,就算不推掉也要漏水,就算不漏水釘子會被腐蝕,就算不腐蝕我也是飄在那。就算一切順利。上面沒帶吃的。就算船體本身不出現任何疏漏和遺憾,可是,我會被餓死。
我的心理一直在告訴我同一個聲音,那個時間,那日子不遠了,它會越來越餓,直到餓死。如果還不採取自救的行動,那麼就會在這虛無縹緲的大海上,越飄越遠。連死了,都沒人知道。
前夕。